W02    

 

 

. 夜市中被騷擾

 

有珍到夜市去看在賣衣服的媽媽,之後想走回家時,在一條巷子裡遇到一個醉漢纏著他。

 

當時,江俊祥正好在夜市吃晚餐,吃完後,走出來時,聽到有人說:『小姐,我請你喝杯酒。』

 

有珍喊著:『放開我。』

 

俊祥:『鄭有珍。他是誰?你把手放開。』

 

醉漢與俊祥為了搶有珍,兩人打起來了,連有珍也咬醉漢。

 

. 警察局的審問

 

警察在審問醉漢。有珍和俊祥坐在警察局的角落。

有珍擔心的看著俊祥的臉,被打破的嘴角流著血,有珍有點愧疚的拿出手帕要俊祥把嘴角的血跡擦拭掉,俊祥接過手帕,擦著沒有流血的地方,有珍看不過去把手帕搶過來,把嘴角的血跡想幫他擦乾淨,俊祥則尷尬的避開了有珍的手。

 

『你坐著不要動。』

有珍還是伸過手去幫他擦血跡。

 

『你啊,不會打架還逞強,把血擦一下吧。』

又從有珍手裡接過手帕的俊祥,無話可說的擦著自己的臉。

 

『哎呀,怎麼辦,糟糕了,要是被媽媽知道了怎麼辦才好?我死也不會叫媽媽來的,所以叫你的媽媽來好不好?』

 

警員拿著椅子過來坐著。

有珍:『警察先生,不是我們的錯,是那個先生來對我們動手的。』

 

『吵死了,快點叫你們的爸爸來,快點!』

 

有珍:『我沒有爸爸,媽媽忙著做生意,也沒有辦法來了。』

 

『那你呢?你打過電話了嗎?』警員看著俊祥。

 

俊祥沒有回答。

 

『喂,你這傢伙,我沒那麼多時間,趕快打電話叫他們來。』俊祥一動也不動沒有任何反應。』

 

『你這個小子,耳朵塞住聽不到了是不是?還是你聽不韓文?監護人,我叫你叫你的監護人來!』

 

『我沒有爸爸。』

那是沒有混雜任何感情的乾枯聲音。

有珍也嚇了一跳看著俊祥。

在他的臉上劃過一道冷風。

 

折騰一會兒後,他們總算沒什麼事了。

 

有珍想應該要買點藥來幫俊祥擦擦傷口。

 

『走吧,至少也買個藥塗一下嘛。』

 

俊祥:『夠了。』

 

有珍:『你要不要看看鏡子,看看你變成什麼樣子了再說好不好?哦,有藥局了,我買藥來給你了。』

 

有珍跑向藥局裡去,俊祥看著有珍的背影,一個繼續慢慢地往前走。

過了一會兒,打開藥局的門走回來的有珍,輕快的跑過來,拍了一下俊祥的肩膀說道。

 

『藥也不擦你要走去哪?跟著我!』

有珍走到附近的公園,坐在長椅上,幫俊祥擦藥膏貼上了ok繃。

 

『就叫你不要逞強。』

 

有珍擔心的說道。俊祥還是一樣的沉默。

 

『好了,你沒關係吧?』

 

『嗯,你沒看到我脖子也貼了一塊啊?』

 

兩個人一陣子沒話說,有珍先打破了沉默。

 

『我不知道你父親也不在了。我爸爸也是生病過世了,你父親呢?』

 

『…..

兩個人的話少的可以。

 

『金翔赫..

 

這次兩個人一起打破沉默。

 

『妳是不是喜歡金翔赫?』俊祥先問出口。

 

『我也是想說他的事,我和翔赫什麼都不是,就朋友啊,我們的爸爸也都是朋友。』

 

『翔赫..翔赫的爸爸和妳的爸爸?』

 

『從高中的時候開始,兩個都是我們學校的老學長。』

 

『是嗎?』俊祥不得不驚訝起來,感到很意外。但是馬上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站了起來。

 

『我該走了,很晚了。』

 

兩個人一起站起來,開始走出公園外。

充滿好奇心的有珍,一直看著俊祥沒頭沒腦的問道。

 

『你老實說,你是因為在之前的學校闖了禍,所以才轉來的吧?』

俊祥沒有回答,無聲的笑了一下。

 

『不是啊?不是因為那樣的話,你為什麼轉來?』『我來找人的。』這是個有珍怎麼想也想不到的問題。

 

『找誰?』

 

『我們還沒熟到連這種話都可以說的地步吧?』

 

有珍更不解了。

 

『對,你說的對,不管怎麼樣,江俊祥,今天的事..。』

 

『不用謝我也沒關係,就算那個人不是妳,我也會幫的。』

 

『你說什麼?』

 

『我先走一步了,再見。』

 

俊祥往前走去,有珍氣的不得了,畢竟也是救了自己,不過心裡想怎麼會有這樣的一個人,有珍還是叫住了俊祥說了一句話。

 

『喂,江俊祥,你一定要塗個藥或什麼的,一天三次,不要忘了啊!千萬不要忘了。』

 

有珍好像管家婆一樣的叮嚀俊祥,把藥包“咻”的丟了過去,轉身往回家的路上走去。手裏接住藥包的俊祥看著藥包,然後看著有珍的背影,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 教鋼琴

 

『江俊祥,你出來一下好不好?』

 

有珍把俊祥帶到擺著一台鋼琴的音樂教室,兩個人一起坐在鋼琴前。

 

『來,把手這樣放著,手要像握著一個雞蛋的樣子,然後手腕立起來。』

有珍叫俊祥把手放在鋼琴上。

 

『妳現在是在做什麼?』

 

『你看了還不知道嗎?我在教你鋼琴啊』

 

俊祥不解的看著有珍。

 

『你上次不是幫了我嗎?』

 

『所以呢?』

 

『我在還欠你的人情啊,因為你這次又不彈的話,你的成績就會很慘。』

 

俊祥聽了有珍的話笑了出來,不過有珍並不在意。

 

『音樂老師雖然說要給你零鴨蛋,不過他如果感到你是有心要練好的話,還是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有珍努力的彈著鋼琴,在俊祥的眼裡,有珍實在可愛到不行了。

有珍一直都那麼活潑開朗,雖然覺得她是和自己截然不同的個性,不過正因為如此,牽動了俊祥的心,他靜靜的看著有珍專心的按著鋼琴的琴鍵,俊祥心裏湧出莫名的感覺,不確定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初戀。

 

有珍一直彈著鋼琴,彈到一個地方就停了一下,又重複練習著,好像想不出來再來要怎麼彈的樣子。然後吐了吐舌頭,說自己不知道了。

 

這時俊祥伸出了右手,彈出有珍想不出來的部分。

俊祥的手指是那麼的熟練又輕盈,有珍睜大了眼睛。

 

『哇,你不是說你不會彈鋼琴嗎?』

 

『我沒說過我不會彈。』

 

生氣的有珍一副不理俊祥的樣子,俊祥則繼續的開始彈起其他曲子,明亮又美麗的旋律,讓人不禁越聽越沉醉在那美麗的旋律裡,有珍也不知不覺的沉浸在其中。

 

『你彈得真的很好,不過,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啊?』

 

俊祥站了起來,往窗邊走去。

『“第一次”,叫“第一次”。』

 

『是喔,叫“第一次”啊?』

 

有珍把想得起來的旋律片段試著要彈出來,但是斷斷續續的。

 

這時俊祥看到翔赫走進來,翔赫問過辰淑有沒有珍看到有珍,然後找到這裡來的,看著自己的俊祥眼神又露出莫名的敵意,有珍並沒有看到這一幕。

 

『鄭有珍,妳要不要換個方式還妳欠我的債?』

 

. 湖邊之遊

 

換個方式,有珍不了解俊祥的意思。俊祥把有珍拉到外面。翔赫看著有珍想跟著他們出來,不過卻被俊祥冷冷的眼光掃過,而動也不動地站在原地。看著兩個人消失的翔赫覺得莫名其妙,好像有什麼不幸的預感,正往自己衝過來一樣,沒有辦法釋懷。

 

走出學校的兩個人正等著公車。不知道要去哪裡的有珍,雖然一直看著俊祥,但是俊祥一點回答也沒有。

 

公車來了。

 

兩個人坐到最後面的位子,覺得多少有點尷尬的有珍,只是望著前面的位子空空的看著。

 

載著這樣沒說話的兩個人的公車往前行駛著,不知道要說什麼的有珍,把貼在自己臉上的膠布撕下來,貼在前面位子的椅套上。

 

懷疑的看著有珍這麼做的俊祥,也把自己臉上的膠布撕了下來,貼在有珍貼的膠布旁邊,不知道誰要先開口的兩個人,就那樣的笑著。

 

有珍打開了窗戶。

讓涼爽的風吹進來,有珍的長髮被風吹的飄逸著,髮絲輕輕的在俊祥的肩膀及臉上撫著。

 

沉醉在用皮膚感受著有珍的秀髮中,好像感受到了隱隱的懷念之情般,自己也不自覺的,對這某人溫暖的香氣,不,是有珍的香氣,一邊感受著,漸漸出了神,一會兒有珍把窗戶給關了起來,香氣慢慢地往俊祥的心沉浸下去,然後變成了潺潺的流水,形成了一條河蜿蜒著。

 

下了公車,搭上了船,兩個人到達了小村莊邊的湖畔。兩個人沉默的繞著湖水旁的公園走著。

 

『你知道很久很久以前,有個人到了影之國的故事嗎?』

 

先打開話匣子的是俊祥。『你知道嗎?』

 

『可是聽說都沒有人願意和他說話。』

 

有珍:『然後呢?』

 

『然後他就覺得很寂寞,結束了。』

 

俊祥一說完,有珍看著他大笑了出來。

『你到底為什麼要說這個?』

 

『沒有為什麼,就覺得很好玩。』

 

有珍:『哪裏好玩?』

 

『我一開始覺得你實在很奇怪,也不笑,每天一個人獨來獨往,我還以為你對這個社會有多大的不滿。』

 

俊祥:『什麼?』俊祥聽了有珍的話,一副很生氣的樣子大聲的對有珍的說。

 

有珍跳上一旁倒下的樹木。『在我看來,你需要朋友,你和大家親近對你也沒什麼壞處啊。』

 

俊祥:『我不需要。』

 

『要不要我教你怎麼交朋友啊?』

 

『很簡單,只要你往前跨一步就行啦,也不能就只向一個人跨步,要這樣左腳、右腳、右腳、左腳,一步一步地往前跨,這樣一個朋友一個朋友的接近,就可以啦。』

 

不知道要怎麼回答的俊祥,只是默默的笑著跟著有珍的腳步走,小心的移動著自己的腳步的有珍,再次失去了重心,身體左右搖晃著,想找回重心。

 

『抓住吧。』

俊祥伸出了手,但是有珍只是用猶豫的眼光一直看著俊祥。

 

『你說要一步一步的靠近別人?』

俊祥笑著看著有珍,有珍難為情的慢慢抓住俊祥的手。

從俊祥手中傳來的溫暖,透過手傳遍了有珍全身。

 

兩個人好像忘了時間轉動著一樣,度過了一個甜蜜的下午。

 

映著橘色的夕陽,兩人騎著腳踏車走在湖邊。他們珍惜這短暫的時光,不知道下次還能不能再有一次的美好時光。

 

『你的夢想是什麼?』

 

俊祥:『我要不要來睡一下?像你一樣來做個夢呢?』

 

『那…你要找的人找到了沒有?』

 

..嗯。』

 

俊祥表情落漠的回答道:『我父親。』

 

『你父親不是過世了嗎?』

 

有珍驚訝的看著俊祥。

 

『那你見到了之後呢?』

 

『我不知道。一開始,我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他是個什麼樣子的人,我哪裡長得像他?我只是很好奇而已。』

 

有珍:『然後呢?』

 

『然後啊,他看起來好像一點都不認得我的樣子,如果他記得我的話就好了。』俊祥的話沒有說完,有珍感到難過了起來。

 

『我想我還是很恨他吧?』

 

有珍:『俊祥,我不知道我這樣說能不能安慰得了你,不管你多恨你爸爸,你能知道你爸爸還在世上也算是好事,還活在世上。』

 

有珍看著湖水的水花,臉上劃過一道悲傷。俊祥看著有珍悲傷的臉,有點覺得抱歉,頭低低的。

 

. 有珍爸爸的忌日

 

兩個人走在已經暗下來的街道,慢慢的有珍的家到了。

 

翔赫站在有珍家前面等著有珍,手裡拿著幫有珍整理好的書包,看到了有珍後,把書包交給有珍。

 

有珍覺得自己應該和翔赫說些什麼,但是卻說不出來,因為翔赫先開了口。

 

『還好妳沒發生什麼事,我還以為怎麼了,如果我知道你是和俊祥出去的話,你們兩個的書包我都會幫你們拿來。』

 

俊祥和翔赫交錯的眼光,在黑暗中閃閃發光著,好像一條繩子馬上就要斷掉了一般。

 

那個時候一台車子停在他們的面前,有個人走了出來,那是翔赫的爸爸金真佑。俊祥的臉頓時變得很冷淡。

 

『翔赫也來啦!我來為了準備有珍爸爸的祭祀,忙的快喘不過氣來了。』

 

金真佑的話讓有珍著實的嚇了一跳。

那天正是有珍爸爸的忌日,有珍連忙迅速地往家裡衝去,一邊和俊祥打招呼說明天再見。

 

有珍一跑進家裡,俊祥若無其事的看了金真佑和翔赫一眼後,走向了黑暗的另一端。

 

金真佑和翔赫一眼後,走向了黑暗的另一端。

 

金真佑則看著俊祥消失的背影,對著翔赫問道。

『他是你們班的學生嗎?』

 

『是啊,進去吧,爸爸!』

 

. 戀愛的處罰

 

『愛的逃避。』

 

『哇哇哇!不賴嘛,真令人羨慕呢?』

 

有珍在走廊遇見俊祥,並和他一起進教室時,班上同學全都拍手喝采地逗他們兩個人。

 

兩個人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時,老師走進了教室。原本喧嚷吵鬧的學生們全都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好,有珍跟俊祥也回到位子上。

 

老師大聲的怒斥:

『你們兩個,給我出來。昨天連我負責的自習課都有不知死活的學生敢翹課,江俊祥、鄭有珍,你們給我站出來!江俊祥,你好大的膽子,自己翹課還嫌不夠,居然搧動鄭有珍跟你一起翹課?雖然鄭有珍常常遲到,卻不曾翹課,一定是你叫她一起出去的吧?對不對?』

 

『對不起。』

俊祥低著頭道歉時,有珍馬上打斷他的話說:『不是這樣的,是我自己也想出去,所以才會出去的。』

 

雖然俊祥用眼睛暗示有珍不要說話,有珍還是執意說完。

 

聽完有珍的話,老師更生氣地對他們兩人吼道:

『你們不但翹課,現在是怎樣?在我面前演起愛情戲了是不是?真不受教,罰你們掃一個月的垃圾場。』

 

. 打掃垃圾場

 

有珍跟俊祥一起掃垃圾場,俊祥掃落葉,有珍把落葉堆入垃圾場中焚燒。

聞到焚燒落葉冒出的煙味時,有珍臉上不自覺的堆起了滿足的表情。

 

『嗯,就是這種味道啊。以前在唸李孝石的“燃燒落葉”時,超好奇那到底是什麼味道。有人說焚燒落葉時會冒出易熟的榛子味,但是我也不知道什麼是榛子味,現在終於知道了。』

 

有珍看著俊祥那好像有什麼話要說的臉,接著說:

『那是爸爸的味道。小時候,爸爸偷偷背著媽媽抽煙時被我發現時,一定會抱著我,跟我說那是我和他之間的小秘密。要我好好保守,就跟當時爸爸身上的味道一樣。』

 

有珍繼續滿足地聞著焚燒落葉時冒出的味道。

 

『有珍。』

 

『嗯?』

 

『我有話想問你,你是那種犯了一次錯,就不會再犯同樣錯誤的人嗎?還是即使不想再犯,卻總是一再地重蹈覆徹的人呢?』

 

不懂俊祥突如其來的問題是什麼意思,有珍只好呆呆的看著他。

 

『舉個例來說好了,下定決心不再和某人見面,卻很想他的時候,妳會去跟那人見面嗎?』

 

有珍:

『嗯,如果是我的話,應該會去跟他見面吧!』

 

『為什麼?』

 

有珍:『就是想見嘛,哪需要什麼理由。』

 

有珍看著俊祥的臉笑著回答。這些話在俊祥心裡泛起了陣陣的漣猗,慢慢擴散開來。

 

和有珍分開後,原本往回家的路上走,卻壓抑不過心中泛起的那種陣陣的波瀾,而決定讓它決定方向。

 

. 再去找教授

 

俊祥停下腳步的地方是大學裡,金教授的研究室門前。

他猶豫了起來,好幾次想要敲研究室的門,最終還是放棄要離開時,有人走了過來。正是金教授。

 

『你是不是上次來上過我的課的那個學生嗎?』

教授對自己的記憶絲毫不懷疑的,就抓起沒說的話的俊祥的手,一起走進研究室。

 

面對著顯的有點尷尬,而正在環視研究室的俊祥,金教授邊把水裝進咖啡壺裡邊問道:

『總覺得你很眼熟,怎麼沒想到你有可能是翔赫的同學。對了,和我一起唸書如何?除了上學之外,一星期和我見兩次面,一起唸書,對你的未來也會有幫助。』

 

『為什麼你要這麼特別照顧我呢?』

原本專注看著桌上翔赫照片的俊祥調過頭來問道。

 

『並不是想教你,不過是想和你說說話而已,所以不要感到有壓力。』

看見俊祥的視線再度落到桌上的照片,金教授坐到他面前並說:

『那是翔赫國中時的照片,他在學校的表現如何?即使不像你那麼優秀,他也是個蠻善良、又跟同學相處融洽的人吧?』

 

『我和他…不是很熟。』

對於那麼冷淡直接的回答,金教授臉色顯得很難看,俊祥卻不以為意。

『您很疼愛翔赫吧?』

 

『當然啊,他是我的獨子,而且有哪一個作父親的會不疼愛自己的小孩呢?你父親一定很疼你的。並不因為翔赫是我的兒子,我才這麼說,他真的是個不錯的孩子。如果你們能成為好朋友,一定會很棒的。』

 

聽完金教授的話後,俊祥的臉上充滿了悲傷。

心裏想:『獨子嗎?』

 

. 第一次

 

有珍跟俊祥又要一起主持午間節目。

 

『你來晚囉!』有珍說。

 

『對不起,我從家裏帶了幾片CD。』

 

有珍:『這樣啊。我看看。』

 

俊祥偷偷的看著有珍,有珍感受到了。

 

『聽聽看這個。』

 

俊祥:『好啊。』

 

『這張是你上次彈給我聽的,對不對?』

『你說曲名是什麼?』

 

俊祥:『第一次。』

 

有珍:『第一次,第一次,曲名真好聽耶,真的好像第一次。』

 

『送給你好了。』

俊祥不自覺的脫口說出這句話,不過有珍有點不好意思的搖搖頭拒絕了。

 

有珍:『不用了,其實我更喜歡你彈給我聽,我說的是真的喔。』

 

『第一次,我現在才發現到,那是我第一次翹課,被同學笑,踩著男孩子的背翻牆,牽男孩子的手,一起騎腳踏車,都是第一次。』

 

俊祥:『星期六,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電影。說這種話,我也是第一次。』

 

看著有珍的俊祥,兩眼溢滿笑意。

 

. 聖誕旅遊的邀約

 

翔赫、勇國與辰淑邀有珍星期六去山上旅遊,沒想到有珍說有事。他們又邀俊祥去,俊祥也說有事。勇國覺得不對勁,認為他們兩個一定有事,叫翔赫今天要去跟蹤他。

 

表面上,翔赫罵他是瘋子,可是,他心裏感到不安,還是跟去了。

 

俊祥走進大學校園裡,在父親研究室的門口停下了腳步。

 

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流竄翔赫的身體,在他跟著停下腳步,躲起來的時候,俊祥走進了父親的研究室。

 

翔赫出神似地躲在稍微開啟的門縫偷偷地看著兩個人。

 

白板上亂七八糟的畫了許多圖表跟符號,俊祥很認真的在解題。

 

看到俊祥和父親那麼互動又融洽的相處情形,翔赫像是要把俊祥看穿似的直盯著他,之後無力地默默離開。

 

江俊祥為什麼要去父親那兒呢? 他的用意是什麼呢?

好像有種說不出來、奇怪的感覺,心情很是沮喪。

 

十一. 廣播室的對質

 

『看來你今天沒有去補習?

翔赫坐在廣播室黑暗的角落,用手托著腮問剛走進的俊祥。

 

俊祥不解地看著翔赫。

 

『不知道嗎? 那我昨天在我父親研究室看到的是什麼?

翔赫冷冷地說道。

突然被冷不房一問的俊祥非常吃驚。

 

翔赫:『你找上我父親的理由到底是什麼?

 

俊祥:『我只是想知道他是怎樣的一個人。』

 

翔赫:『想知道他是怎樣的一個人? 這算是什麼理由? 根本不關你的事,你說! 到底你真正的原因是什麼?

 

俊祥:『你擁有的東西真的很多。』

 

翔赫:『什麼?

 

俊祥:『每當我看到你這種什麼都不缺的人時,就有一種想把你們的東西搶過來的衝動,這就是我的理由。』

 

翔赫:『所以你才去接近有珍?』

 

俊祥不回答這個問題地盯著翔赫看。

 

『你這爛人,對我有什麼不滿就衝著我來,為什麼要對有珍下手?你當有珍是玩具嗎?』

 

非常生氣的翔赫揪住俊祥的領口說道。

 

『你只是想因為想做給我看才接近有珍,並不是真的喜歡她,對不對?你回答啊,是不是?是不是?』

 

『沒錯!』

俊祥冷冷地看著大發雷霆的翔赫回答。

 

正當翔赫衝過去想狠很地揍俊祥時,紅著臉的有珍開門走進來,她從一開始就站在門縫邊看到全部的狀況。

 

有珍走近被翔赫放開的俊祥,用發著抖的聲音問他。

『你剛剛說的話是真嗎?還是我聽錯了呢?』

 

就在俊祥說不出話來時,有珍憤怒地舉起手,給了他一巴掌間瀰漫著一股沉重又尷尬的氣氛。

 

『看來我沒辦法廣播了,我會去拜託辰淑幫忙。』

有珍本該走出廣播室的,卻停下腳步。

 

『對了,江俊祥,我忘記這星期六原本已經有約了,所以沒辦法跟你出去了。』

 

雖然表面上裝得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的說這些話,有珍心裡卻難過極了,胸口像是什麼東西在打擊一樣。看到有珍離開的背影,雖然俊祥覺得很可惜,卻又好像下了什麼決心似的深深吸了一口氣。

 

十二. 第一次為他流淚

 

『你看漂不漂亮?』

有珍的媽媽拿出一件漂亮的洋裝給剛從學校放學回家的有珍看,有珍看著洋裝不發一語。

 

『約會的時候要穿洋裝才漂亮,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買這件,要不是我費了好大的功夫,早就被買走了,如何?喜不喜歡?』

 

『媽,我明天要跟廣播社同學一起去爬山,得穿長褲。』

 

媽:『你上次不是說要約會嗎?』

 

『沒有了。』

 

有珍看到媽媽擔心自己的表情,勉強擠出叫媽媽放心的微笑後,就回自己房間了,直到背包放下,換校服時,眼框終於忍不住開始氾濫。

 

『真不敢相信,一定是我聽錯了。』

 

雖然想要安慰自己,可是忍了一整個下午,現在才開始氾濫的眼淚卻仍是不聽使喚的繼續流出來,只能全身發抖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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