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LS-22  

 

一. 模糊的記憶

當有珍坐公車到有珍在春川的家的路上時,有珍躺在俊祥的身上睡著了,俊祥突然想到一些片斷不清楚的回憶,而且是不安的回憶,他回憶他好像有去聽一個教授講課、看到翔赫跑來找那個教授、又從有珍家衝出去。

到有了有珍家之後,俊祥說:

『妳在這裏幫我戴上手套的,對不對?』

『那時候你也進去過我家喔!』

『有嗎?』

『吃晚餐。』

『對,對,沒錯。不過,我為什麼突然從妳家衝出去?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有,我準備好了晚餐,發現你已經走了。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你。那時候你為什麼要衝出去呢?』

『…』

『怎麼?什麼原因你不記得啦?』俊祥只是笑著。

『有珍。』有珍的媽媽剛回來。

『媽。』

『妳怎麼來了?沒事,想要來看妳。』

『伯母好,好久不見。』

『身體好點了嗎?』

『是啊,很好。天氣很冷,趕快進去吧!』俊祥對著有珍說:『妳趕快陪伯母進去。明天見。』

『好,進去吧。』

二. 記不得也痛苦,記太多也痛苦

『俊祥他..記憶力恢復得差不多了吧?』媽媽問有珍。

『有些事想不起來之外,大部份都想起來了,想起我,還有同學。』

『那就好。不過還是很痛苦。人就是這樣,什麼都記不起來也痛苦。記得太多事情也痛苦。』

有珍的媽媽也不太願意去回憶過去跟江美熙的事情。

三. 吞下去的話

江美熙感到很不安。自從在廣播電台遇上有珍的媽媽之後,心裡一直無法平息下來,她既然確認了有珍的確是鄭賢秀的女兒,她就無法坐視不管。江美熙猶豫了好幾次,終於打電話給俊祥,問他明天會不會回漢城,他想在去日本之前見他一次面,她有話想對他說。她覺得現在如果不見面的話,以後不知道會不會發生更令人不安的事。


隔天早上,俊祥在媽媽辦公室的門口等有珍,看看手錶,心裏笑著說:『真是遲到大王!』
終於他看到有珍用跑的過來,喘氣的說:

『喔!等很久了嗎?』

『對啊!鄭有珍!我確定妳是遲到大王。遲到大王!』

『什麼?』兩人走進大廳。

美熙跟經紀人一起出來,看到俊祥跟有珍跑過來。

『媽,因為塞車,所以遲到一下。』

美熙看到有珍,心裏的話就無法說了。

『妳的行李在哪裏?』美熙頭轉向右方,俊祥去幫她拿行李。

『好久不見。』美熙對有珍說。

『伯母,妳好。』

『妳真像你爸爸。』

『什麼?』

『喔!沒有,有沒有人說妳比較像爸爸。』

『有,很多人說我長得像爸爸。』

『媽,走吧!』

『走吧!』
俊祥把媽的行李放在後車廂。

『我到了再打電話給你。』江美熙說。

『媽,昨天妳說有話要告訴我,什麼事阿?』
美熙看著有珍一下,說:『等我回來再說吧!』

『伯母再見!』

美熙沒有回應,也沒有回頭看她,故意無視於她的存在,然後用很冰冷的表情坐上車了。有珍覺得有點奇怪。這一切都看在俊祥跟有珍的眼裏,他也感到很古怪。

四. 十年份的生日

金次長在俊祥的辦公室看到他已經拼好的拼圖,竟然又倒出來,重新拼圖,他真是服了俊祥,搞不清楚他在幹嘛。
俊祥在辦公室邀請金次長到他家一起吃個晚餐,金次長說是為了喬遷嗎?只差婚禮而已,就當作是排練吧。

金次長離開後,俊祥又開始拼圖,在拼圖的過程中,他又回憶到了過去金真佑家中幸福的樣子,也回憶到了他跟翔赫打排球的時候,翔赫一副想打他卻因為俊祥的話而不敢打的畫面,他也回憶到了他曾經去找金真佑討論數學,還想到了金真佑跟媽媽的合照,右邊被燒了一半。

俊祥跟有珍為了聚餐的事,到超級市場買菜,自己一個人卻站在冷棟食物面前發呆。

『俊祥。怎麼了?你在想什麼?叫你都沒有反應。』

『沒有。』

『ㄟ,買這麼多,什麼時候才吃得完阿!買一點就好了,不要太多。』

『不用擔心,我會全部吃完的。』

『呵,你喔!』

回到家之後,把菜放在餐桌上。
『好了,我來弄就好了。』有珍說。

『一起整理嘛。』

『好像結婚一樣。』

『什麼?』有珍沒注意聽的整理東西。

『我說好像結婚一樣。』俊祥想起金次長說的話,只差婚禮而已,聚餐就當作是排練吧。

『我跟妳買東西,請朋友來看我們的新房子,接受他們的祝福。這種感覺真是不錯!』

『我擔心你什麼時候才吃得完。我看你一定是吃不完,全都扔了。你丟看看,我會罵你的喔!』

『我明天會吃完。』

『這麼多的東西,明天全吃完?』

『嗯,明天..明天是我的生日。』
有珍很意外的說:『明天是你的生日?』

『我的生日啊!』

『俊祥。』

『呵,瞧妳嚇成這個樣子。明天全部都煮來吃。這十年我們都忘了過生日嘛,所以明天我們就準備過十年份的慶生會。我請金學長來了,妳會幫我一起作菜吧?』
俊祥看著時間,跑到音響前面。

『喂,你想邀請朋友來對不對?所以才買這麼多菜。』

『不是這樣的。』

俊祥按了一下電台的頻道,說:

『翔赫的節目還不錯。上次我聽過之後,就一直聽他的節目。』
有珍呆呆的看著他。

『快整理啊!』俊祥催她。

俊祥若無其事地開了收音機,整理著周圍的東西,有珍看著他開始覺得心痛,因為有珍感受到俊祥對那些一直掛在心上的朋友們,特別是翔赫,感到無法釋懷的抱歉。

五. 追逐背影

翔赫看起來很憔悴的走在路上,突然看到一個背影,他覺得是有珍,很急的跟在後面找她,找了很久,像發瘋似的。可是,當那個背影轉身挽著一個男人的手臂走回頭的時候,他才發現他看錯了。沒多久,他遇到勇國,兩人就一起在酒吧喝酒。

『你還好嗎?』
翔赫點頭。

『三餐按時吃,晚上睡得好,工作的時候很認真。是不是這樣?』
翔赫只是淡淡的笑著。

『好,那就好了。』

『就是因為太好了才有問題。可能是我不敢相信,我搞不清楚,有珍到底有沒有在我身邊。因為分開,我也會覺得我一直跟她在一起。我去當兵的時候,曾經有六個月沒有見過她。才沒見幾天,我不認為我們已經分手了。不過,我好想見她,真的好想見她。我剛剛看到一個好像有珍的女人,還差點跟過去了,好笑吧!』

勇國笑著說:『你這小子!』

『有珍看到像俊祥的人,到處尋找他的時候,那時候的心情是這樣嗎?我想那個傻瓜一定比我還要痛苦,應該是吧!其實,我有好多事情想跟有珍一起做,結果一個都沒有。』翔赫心裏覺得很遺憾。

『時間可以讓人忘了一切,要多久?要多久才能忘記呢?難道要比我跟有珍相遇的日子還要久?才能把她忘記嗎?』
勇國無言以對。

『我知道說這種話太傻了,不過我心裏一直覺得,我好羨慕俊祥。』

六. 找回朋友

辰淑跟有珍在家裏一起吃飯。為了俊祥的事,彩琳的痛苦使她最近變成了工作狂,把辰淑操得很累,不知道自己現在是用嘴巴吃飯,還是用鼻子吃飯。有珍很意外原來彩琳最近是這樣過日子。

辰淑問他們這些朋友要這樣陌生到什麼時候阿!她已經悶得快受不了。她覺得俊祥跟有珍像罪人一樣,她也好討厭這樣。

有珍說俊祥已經想起他們這些朋友了,現在只要讓他看到可以想起以前的事,他就會慢慢的恢復記憶了。

辰淑建議大家先聚一聚,不管會不會打起來,先聚了再說。但是有珍覺得彩琳跟翔赫的狀況一定不是很好,下次再說,等過一陣子,大家的心情都平復了再說。不過,她希望辰淑先到俊祥的家走一趟,因為今天是俊祥的生日。

辰淑在上班的時間,勇國打電話來,辰淑偷偷的邀請勇國參加俊祥的生日聚餐。

勇國覺得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辰淑也想邀請彩琳跟翔赫。彩琳聽到了,叫她去。

翔赫接到勇國的電話,得知俊祥生日的消息之後,卻是第一個去找有珍跟俊祥的人。

翔赫對於門打開的時候該用什麼樣的表情,應該先說什麼話,翔赫實在感到無比的苦惱。

『會不會太多阿?』他們準備了晚上的生日聚餐後,俊祥問有珍。

『對了,搞不好辰淑她也會來這裏。』

『辰淑?』

『嗯,我看其他的朋友都很忙,所以我邀請辰淑代表高中的廣播班。』

『好像還是準備得太多,對不對?』

『就算沒有人會來,這些我都會吃完的,不用擔心。』

『俊祥,生日快樂!』

『謝謝妳。』

有人按門鈴了,俊祥開門時,竟然是翔赫。

『翔赫!』有珍很驚訝。

『過得好嗎?生日快樂,江俊祥。』

『進來吧!』俊祥說。

『你喝咖啡吧?我去泡咖啡。』俊祥問翔赫。

『我來好了!』有珍說。

『妳坐著,我來就好。』
翔赫跟有珍坐得很尷尬。

『看起來不錯!』翔赫說。

『最近好不好?聽說負責新的節目啦?』

『妳怎麼會知道?』

『俊祥說,他很喜歡聽你的節目。』

『真的?』翔赫笑著。『我那個新節目是跟那個學長一起做的,就是那個姓劉的學長。』

『你好像瘦了很多。』

『難怪大家都說,我最近變得很帥呢!』

『你又懶得去吃飯,所以老是吃泡麵,對不對?』

『答對了!怎麼?妳又想念我啦?』

『…』有珍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有珍,妳幸福吧!』

有珍只是默默的看著他,沒有回應。

俊祥已經煮沸了三杯咖啡,褡為翔赫並非只有負面的想法而已。俊祥只要想到翔赫不知道是猶豫了多久才來到這裏,不要說三杯咖啡,就算是煮一百杯咖啡,他好像都能繼續為翔赫等下去一樣。謝謝,我的朋友,翔赫,真的謝謝你。俊祥心裏這麼想。


俊祥送翔赫到外面。

『有珍剛剛的表情,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我從來沒有看過。我很開心,好好照顧她。不要讓她哭,不要讓她難過。』俊祥點著頭。

『還有,生日快樂,江俊祥。』

『謝謝你,翔赫。』

『走了。』

『對了,你母親江美熙女士,我們節目採訪過她,她是一位不錯的長輩。』

『真的?』

『而且她又是我爸爸的高中同學,真是有趣的緣份阿!就像你跟我。走了。』

跟俊祥分開後,翔赫獨自在酒吧喝酒,陷入孤獨的思念。

辰淑跟勇國都來參加俊祥的生日聚餐。俊祥跟有珍兩家的公司同事都來參加了。吃完後,勇國建議大家再換個地方聚一聚。
俊祥跟有珍送他們走後,俊祥說:

『今天謝謝妳,幫我找回朋友。』

『不是我幫你找的,是他們來找你的。』

『原來是這樣阿!』

『現在只剩下一個沒有找到的朋友,你去找彩琳吧。你的身體好不好,生日過得快不快樂?她一定很想知道。』

『好。』

『我走了。』

俊祥聽了有珍的話,真的去找彩琳,彩琳依舊叫他民亨。

俊祥覺得無論他是俊祥還是民亨,都覺得對不起她。彩琳說如果覺得對不起的話,就回到她身邊,但俊祥拒絕了,因為那是不可能的。

彩琳認為他是不是因為有珍可憐他才叫他來看她。俊祥覺得是為了找彩琳這個朋友,彩琳說,他不需要朋友,他也不需要江俊祥,他只需要李民亨。所以俊祥覺得也許來得太早了,來得還不是時候,就離開了。

七. 轉學到春川的原因

有珍煮一些東西給俊祥吃。『大口大口的吃嘛。』

『好吃。』

『有珍,我曾經想過一件事,如果十年前我沒有轉學到春川,繼續留在漢城的話,我想大家都不用這麼痛苦了。可是我再想一想,這樣豈不更糟,這樣的話,我就不會認識妳。我不知道為什麼要到春川,但是我遇到了妳。』

『你為什麼會轉學到春川,還想不起來嗎?』

『嗯,想不起來。』

『我想我知道。』

『你說過,你到春川是要找你爸爸的。』

俊祥很意外:『我..說過嗎?』

有珍點頭。

『原來是這樣!我是為了要找我爸爸,爸爸,爸爸。很陌生的詞。』俊祥陷入沉思。

『你爸爸是怎樣的一個人?難道伯母她都沒有告訴你嗎?』

『他好像已經過世了,所以不好意思一直問她。』

『已經過世了。』看到俊祥憂傷的樣子,故意轉移話題。『趕快吃嘛,我要看到你把它吃完,我才要走。』

『我知道。』

『很好吃。』

有珍回去後,俊祥坐在沙發上開始在回憶有珍剛剛說過的話,他轉學的目的是為了要找他的爸爸。他又回想到媽媽曾經說過,她有一個非常心愛的人,那個人拋棄了她,把她忘了,之後那個人死了。

八. 金真佑與江美熙之間?

翔赫的媽媽想幫翔赫再介紹新的女朋友,但是翔赫現在還無法接受新的女人,所以拒絕了。

金真佑看翔赫的心情不是很好,所以到樓上去,想跟他聊聊。

『請進,爸。』

『能不能跟你聊聊?』

『可以啊,請坐。』

『你也坐。』

『翔赫,心裏不好受吧?一定很痛苦。你嘴上不說,但是為了愛,離開心愛的人,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事。』

『爸,以前我是不相信命運的,結果好像有,你應該認識李民亨吧?就是很像俊祥的那個人,其實李民亨就是俊祥。我們都以為他出車禍死了,想不到只是失去記憶,俊祥跟有珍….』

『這麼說,江俊祥還活著囉!就是那天在滑雪場看到的李民亨?』金真佑很意外。

『對,那個人就是江俊祥,對了,俊祥的母親是江美熙,你知道嗎?』聽到這句話,金真佑更震驚了。

『爸,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喔!沒有,你也累了,休息吧!』
俊祥覺得爸爸的反應很奇怪。

九. 他是我的兒子嗎?

隔天,金真佑跑去找江美熙,可是她的部屬說她去日本,後天才會回國。

金真佑說他有急事,看能不能現在就跟她連絡上。

江美熙接到金真佑從韓國打去日本的電話:

『喂!』

『是你?你怎麼會打電話來?』

『為什麼?為什麼沒告訴我俊祥就是你兒子?』

『沒必要,我不需要跟你講這件事。』

『是不是因為他是我兒子?所以才隱瞞我的?』

『你在說什麼阿?』

『他…他是我兒子是不是?』

『不是,他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麼他是誰的兒子? 快告訴我。』

『這個問題,我不需要回答你。對不起,我要去忙了。』

十. 我父親是誰

金真佑在美熙的辦公室打手機給美熙之後,他下樓竟然看到了俊祥。

『您是來見我母親的吧?』俊祥問。之後兩人一起到咖啡廳喝咖啡。

『翔赫已經告訴我了,聽說您跟我母親是高中的同學。』

『你真的是..真的是..江俊祥? 沒錯。』

『是,江俊祥就是我。』

『怎麼會呢?』

『其實我正想去拜訪您呢! 因為我想請教一些事。』

『你找我有什麼事。』

『上次在滑雪場你有跟我說過,說我到研究室找過你。』

『對,沒錯。』

『那時候,我有沒有提到有關於我父親的事?』

『你父親?』

『對,父親。聽說您跟我母親很熟。所以我想我應該是問您有關於我父親的事。您知道我父親他是誰嗎?』

『這個嘛,我想他可能是我認識的人吧!』

『您也不知道阿?』

『你那麼想知道你父親是誰?』

『是有一點點。雖然現在才想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這有點好笑。』

『難道你母親從來沒告訴過你,你父親是什麼人嗎?』

『有,我是有問過,不過她好像不想回答。只說,我父親他好像已經死了。現在想找他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你說你父親已經死了?』

『是啊,我母親是這麼說的。』
金真佑想到當美熙聽他說賢秀已經死了,非常意外。

難道俊祥的父親是賢秀?

『你說你父親他已經死了是不是?』

『教授,您認識的人裏面有沒有….』

『沒有,我在想,有可能是我認識的人,但是我不清楚。』

『原來是這樣阿!』俊祥有點失望。

『我不知道這麼說對不對,如果你母親沒有告訴你,你就不要再追究了,因為有可能會傷到母親的心。我想,再過一段時間,她會告訴你的。她就會告訴你了吧。』

『是。』

俊祥對於隱瞞事實的母親,感到很不能理解。即便江美熙和俊祥說她只要有俊祥一個人就足夠了,但也應該體諒沒有父親的俊祥的賓情才對。母親的一生一路守候著唯伊的兒子而活過來,那麼不是至少要願意聆聽兒子想要的東西才是對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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