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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LS-19  

 

一. 我真的希望抓住他嗎

有珍沒有機會調查俊祥的死亡證明,又被翔赫載回漢城。回到家,翔赫回去之後,她立刻坐計程車到民亨的飯店。本來他想按電鈴,卻按不下去。她想到民亨向她恭喜她要結婚了,又想到自己曾經跟民亨說,就算俊祥真的回來了,她也沒有辦法離開翔赫。她衝到電梯裏,在裏面哭泣的想著:『都這樣了,難道…,妳這麼希望抓住他嗎?傻瓜。』

在有珍來的同時,民亨跟媽媽打電話,說明天要回美國了。

二. 拼圖

在民亨的辦公室,民亨開始在收拾東西。金次長無奈的說:『我對你真的是太失望了,這算什麼阿?又不是晴天霹靂的事!』
『滑雪場的案子要好好做阿!有問題的話,跟我連絡。』
『虧你還會擔心,滑雪場根本不是重點,這個公司怎麼辦?馬爾雪又怎麼辦?』
『有你在有什麼好擔心的?你當老闆就好啦!』
『夠了,算了,我就當做你只是去散散心而已。』
『謝謝你。』民亨伸出手想跟金次長握手,但金次長沒有伸出手,只是嘆氣。
『你一定要這樣嗎?不給我面子。』
『走吧!我送你到機場。』
『不用,我自己去。』
『你這傢伙太離譜了吧?你不覺得過份阿?』
『對不起,我怕有人在我身邊的話會離不開。我走了。』民亨再次伸出手。
『自己保重喔!』金次長終於願意跟他握手了。
民亨走了幾步,停下來,看到自己拼的河邊小木船的圖,『以前不知道我為什麼喜歡拼圖,原來是希望藉由拼圖慢慢的找回過去曾經失落的回憶,我真傻。』民亨笑著說。

三. 道別禮物

民亨從辦公室出來後前往北極星公司,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做。雖然是合作夥伴的公司。但他卻第一次親自登門拜訪。雖然現在也是最後一次。幸運的是,他沒有看到有珍。民亨從包包裡掏出包好的小禮物遞給靜雅。

有珍回到在整理東西。『怎麼不先打個電話,說妳要過來。那我也可以幫妳整理整理。』靜雅說。
『我也是昨天臨時才回來的,既然來了,我想整理一下東西。』
『不過,這樣也好。我還在傷腦筋,這個東西到底要怎麼寄給妳比較好。』
『這是什麼?』
『李理事剛剛來過,要我交給妳,拿去。』
『是什麼?』
『應該是道別禮物那類的吧?』
『道別?』
『妳不知道?』
『我知道什麼?』
『妳真的不知道?真是的!他說他已經跟妳說過了。有珍,李理事今天要去美國,好像是十二點的飛機。』
有珍一直看著時鐘。
『妳要去嗎?現在去還來得及喔?』
『….』
『有珍,想去就去。今天也許是最後一次見面。』
有珍想到這次真的是最後一次了,心裡亂糟糟的。
『不用了,我去那裏做什麼?我看看!』有珍把禮物拆開來,裏面竟然是一張『第一次』的CD。
『是第一次耶!這不是妳常常聽的那張CD嗎?』靜雅說。
『我們放來聽好嗎?』
『好阿!』

在有珍聽的時候,她打開CD盒,裏面有一張民亨放的字條,裏面寫著:『有珍小姐,我現在應該在飛機上,這個禮物也許會成為妳的負擔,但是我實在不能就這樣離開,雖然我不能像俊祥那樣,錄在錄音帶中送給妳,但我還是想送給妳。祝妳幸福。』

當有珍聽到民亨說:『雖然我不能像俊祥那樣,錄在錄音帶中送給妳。』
她說:『學姐,我沒有跟他說過,沒有跟他說過,俊祥他送我錄音帶的事。我沒有跟任何人說過。』
『什麼?』

有珍因此確定了民亨就是俊祥,她心想她跟笨扮一樣竟然認不出他來。她昨天怎麼會在憑著心中的感覺來到他的房,卻又什麼也沒做地就回來呢?她感覺到機場的那段時,比她十年來思念俊祥而活的日子還要長。從計程車上下來後,她瘋狂地尋找民亨的身影。


四. 沒有認出來的愧疚

提早到了機場的俊祥,進了咖啡廳點了一杯茶。他還是第一次有多餘的心力去回顧一路忙碌奔馳過來的過往歲月。仔細想想後,自己的生命中似乎有許多事情都是這樣,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雖然自己記不起來,但是初戀的女人也成了自己現在最後的戀人:有珍。搖著頭的民亨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面無表情地一步一步地走著。

走了一會後,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了一雙鞋子擋在民亨的腳前,是女孩子的鞋子。坐在椅子上玩著鞋子遊戲而把鞋子弄丟的小女孩,不好意思地望著俊祥。原本面無表情的民亨臉上露出了笑容。民亨把鞋子撿起來後,走到女孩面前蹲著替女孩把鞋子穿上,這時他突然閃過一股奇異的感覺。腦海裏閃過自己替誰在穿鞋子的畫面。雖然看不到那個人的臉,但無疑地自己的確在替某人穿鞋子。民亨壓不住亂糟糟的思緒。

『俊祥。』有珍終於找到他,站在他後面。當俊祥轉過身來,看到前面站著一個人,被陽光遮住,看不清楚,慢慢的才看到是有珍。
『俊祥。』俊祥很意外有珍來找他,更意外有珍叫他俊祥,表示有珍已經知道了。
有珍流著淚走向他,俊祥默默不語的看著她。
『你是俊祥對不對?對不對?』
俊祥流著淚默默的看著她,有珍想要移動腳步往民亨跑去。但身體卻不聽心的使喚。整個身體全都虛脫無力,只剩下思念與急迫感。再也撐不下去的有珍,頓時跌倒在地上。抓著跑過來的民亨吃力地站起來的有珍。
『俊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沒有認出你來。』她抱住俊祥。

五. 既然活著,卻把我忘了

當兩人相認之後,回到俊祥飯店的房間,兩人坐在沙發上,有珍牽著俊祥的手臂。
『我真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我可以再見到你。俊祥,俊祥,俊祥。』
『有珍小姐,妳想說什麼儘管說。我…雖然不記得,但是願意聽。』
『俊祥,我的願望就是像這樣,能夠叫著俊祥的名字,當我想念他的時候,我很想發出聲音來叫他,但是我怕他不回答我,覺得他真的死了,覺得他真的不存在了,所以我不敢叫,因為我不願意相信他的死了,那是不可能的。那是不可能的,因為他跟我約好要見面,我們兩個人約好的,他不可能會失約。』

『我….我有願意嗎?』
『難道你不記得了嗎?你不記得我們約好要見面?你不記得了?』俊祥搖頭的流著淚。
『我們的事,你全都不記得了?有一次,我還借給你手套呢,是一雙粉紅色的手套。十二月三十一號,你說好要還給我的。這件事,你一點都不記得了?都不記得?』俊祥點頭。
『那麼,你為我彈鋼琴的事,你也不記得了?』『翹課的事,騎腳踏車的事,牽我的手的事也不記得了?』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民亨,你根本沒有做錯什麼。都是俊祥他不好。民亨,你都不記得了。這都是俊祥的錯。既然還活著,卻把我給忘了。我都還記得每一件事,我都還記得。』
有珍很激動的說,民亨覺得很心痛,所以抱住她。

像哭到筋疲力盡的小孩子一樣的有珍,不知不覺間已經在民亨的懷裡睡著了。民亨小心翼翼地把有珍放在床上,替她把棉被蓋上後,在焦急又痛苦的心情驅使下,用顫抖的手輕輕地把有珍的頭髮拂到後面。然後,只是惆悵又茫然地注視著有珍沉睡的臉孔。這是他認識她以來,第一次從她身上看到那安穩的臉孔。

六. 震驚

翔赫在睡覺的時候,辰淑打電話給他,他趕去辰淑那兒,辰淑告訴他有珍不曉得到哪兒去了。這時翔赫又接到一通電話。
『喂,有珍嗎?』
『我是李民亨。』
『有珍跟你在一起嗎?』
『對。』
『有珍,她都知道了?』
『妳放心,我會去美國的。有珍小姐現在睡著了,我不想叫醒她。明天早上妳可以來接她嗎?你能不能…等到明天早上?』
『我知道了。』
『翔赫,誰打來的?到底誰跟有珍在一起?翔赫!』辰淑問。
『有珍跟李民亨在一起。』
『什麼?』
『辰淑,怎麼回事阿?』勇國也來了。
『勇國!』
『有珍有消息了嗎?』
『剛才李民亨打電話來說,有珍跟他在一起。』
『有珍怎麼會….怎麼會跟他在一起呢?』
『李民亨就是俊祥。』翔赫終於說了。
『什麼?』勇國跟辰淑都很驚訝。
『李民亨就是俊祥。』

七. 再一次的車禍

俊祥看著睡覺的有珍,撫摸她的頭髮。俊祥希望翔赫明天再來接她,是因為他想看著他整個晚上,因為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
翔赫從晚上一直在飯店等到天亮。

俊祥開始穿上大衣,整理行李,看一下還在睡的有珍,就走出房間,把門關上。這一關吵醒了睡夢中的有珍。有珍在迷矇之中醒,她看到床邊的桌上有俊祥留的字條:『有珍,我以前是這樣叫妳的嗎?有珍,有珍,有珍,但是,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有珍小姐那麼想念的江俊祥,雖然是我,但也不是我。因為失去了我們之間的回憶,就算我是江俊祥,也只不過是個空殼子而已。對不起。謝謝妳陪伴著我那些不記得的回憶。是真的,是真的,是真的。』

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好像俊祥離開她了,她急著跑到外面去,想要找俊祥。當她跑出飯店的時候,翔赫看到他,趕快下車找她,他抓住了她。
『有珍,妳要去哪裏阿?』
『你放手,我拜託你放手。』
翔赫終於放手,有珍依舊到處找俊祥。翔赫終於感覺到,他再也留不住有珍了。
有珍跑到一個路口,看到俊祥正走在對街。『俊祥!』
俊祥轉身看她,有珍要跑到對街找他,當有珍正走在街上時,有部大卡車正按著喇叭開過來,有珍沒有注意到,俊祥緊張的把有珍推開,自己卻來不及閃躲,他在再次為有珍出了車禍,民亨的身體被彈到了空中。

八. 我很高興

當有珍緊急的送俊祥到醫院時,俊祥心裏一直吶喊著有珍,並且這一次的撞擊使他在昏迷中回憶了過去片段的事。

『雖然檢查的結果還好,不過要等醒過來之後才知道。』醫生說。
『醫生,他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吧?他會活著吧?』
『檢查結果沒有異常,但是因為撞到腦部…』
『所以呢,所以呢?醫生?』有珍很心急。
『有珍。』翔赫搭著她的肩。
『醫生,請你告訴我,這個人沒有生命危險吧?他會活著吧?』
『現在只能等他醒過來了。』
有珍現在心裏想的只有俊祥的死活,他已經不在乎翔赫的反應了。
『不會有事的,有珍。』翔赫說。
勇國、辰淑跟彩琳也來看俊祥了。
『民亨,我是彩琳。』彩琳說。
『彩琳,俊祥不會有事的。』辰淑說。
『妳在說什麼,他是民亨,怎麼會是俊祥?』
彩琳問有珍:『怎麼會發生車禍?跟妳在一起的時候發生的,對不對?我說的沒錯吧?』
『沒錯,他是因為我才受傷的。』
『什麼,當初俊祥也是為了見你才發生車禍的,現在連民亨也是。』
『吳彩琳,妳夠了沒有?』
『我說的是事實。妳現在應該高興了吧?如果民亨剛好找回以前的記憶,那就最好不過了。』
『你到底是怎麼了?』勇國抓著彩琳說,並想要把她帶離開病房。
『我是很高興,因為俊祥車禍受傷了,他為了救我而受傷,所以很高興。我很傻,不知道他就是俊祥,所以沒有好好的對他,卻給他傷痛,還好現在俊祥回來了,所以我很高興。我這麼說妳高興了嗎?這樣總可以了吧?』
彩琳無言以對的離開病房。

九. 我不再害怕

翔赫等勇國、辰淑跟彩琳都走了之後,他去買晚餐來給有珍吃。他看著有珍坐在病房門口的沙發上發呆。
『有珍,這麼冷,怎麼在外面?』
『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我真的很怕俊祥,他會有什麼不測。如果俊祥他真的死了。那我該怎麼辦?都是因為我,都是我的錯。』
『沒有人認為這是妳的錯,彩琳說的話別放在心上。』『吃點東西吧!妳一整天什麼都沒吃。』
『都是因為我。』
『好了,快吃吧!』『有珍!』
『對不起,翔赫。我真的吃不下。』
『妳也要吃點東西,才有體力照顧他呀!』翔赫很激動的說。『趕快吃!勉強也得吃。』翔赫心痛的離開,當翔赫走到醫院外面時,強忍的眼淚終於流下。『我跟有珍就這樣結束了嗎?』

有珍聽了翔赫話,為了要照顧俊祥,她吃東西,才有體力照顧他。吃完,有珍進病房看著俊祥,對他說話:『俊祥,剛剛我像傻瓜一樣,怕得哭出來了,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害怕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很堅強的,在以後的日子裏,我絕對不會離開你。』她握住俊祥的手又說:『像這樣,緊緊的抓著你的手,我不會放。所以你也不能放下我的手,你要來找我喔!知道嗎?』

十. 我不能離開他

當江美熙知道俊祥出車禍的事,趕快跑來看兒子。剛好今天江美熙得去日本,卻不能取消。她走出病房時,看到有珍。她責怪有珍讓民亨發現自己是俊祥,這樣有什麼好處,結果還不是發生車禍。有珍一直說對不起。美熙謝謝有珍在她不在期間幫她照顧民亨。她叫有珍回去,她會找人看護。

『我不能這麼做。俊祥他,不,我不能離開民亨。他是我苦苦思念十年的人,現在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他,我不會再叫他俊祥了,我不會再說出一些有關他身世的事,伯母,請妳讓我留在他的身邊。我拜託妳。』

被有珍懇又真摯的眼神嚇了一跳的江美熙帶著較為柔和的表情走出醫院。美熙看有珍這麼深情的對待民亨,就像以前的她一樣。她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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