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隱瞞
有珍到翔赫家吃飯,有珍的媽對有珍有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因為媽覺得有珍救了翔赫。翔赫送有珍回家的路途中,靜雅跟金次長因為後天要回滑雪場,所以想見有珍。但有珍說想回去休息,所以不去了。金次長覺得只有兩個人很無聊,所以打電話邀民亨來。
翔赫說,可以去看看啊。但有珍想回去休息。翔赫問李民亨有沒有在那兒,有珍說沒有。翔赫說想去看一下靜雅,所以就去了。
民亨很快就到酒店,當他們喝酒的時候,沒想到翔赫真的帶了有珍去了。結果看到民亨在那兒。民亨看到他們,很意外有珍跟翔赫過來。金次長小聲音,他以為說她不要來的。覺得很尷尬,說,他只是來提醒他要回滑雪場,所以他要走了。翔赫說,不用了,看樣子,李民亨是為了他們而想離開的,所以他們走好了。
走到車旁的時候,翔赫很生氣的跑走。
『翔赫!』
『妳到現在還在隱瞞我。打算讓我痛苦到什麼時候? 』
『什麼?』
『如果我不在,妳就會很開心了。怎麼沒告訴我呢? 如果我知道,我就不會妨礙你們了。』
『我根本沒有想要隱瞞你什麼,況且我也不知道李民亨就在裏面。你很快就會發現,我幹嘛要跟你說謊呢?』
『那昨天算什麼? 昨天你為什麼要跟他見面?』
『那是…因為我有東西想要還給他。』
『今天沒有東西要還他了。如果我不在,妳又會為了還東西又跟他見面了吧?』
『翔赫,你怎麼會這樣?』
『妳討厭我這樣講話,妳討厭我不相信妳吧? 我也討厭,我真的很討厭……我為了妳把工作辭了,連命也不要了。妳以為我在開玩笑的嗎? 我只要有妳就好了,而妳有了我還不夠,是這樣嗎?』
『其實不是這樣的。』
翔赫不想聽解釋,自己開車,不管有珍,就走了。
『翔赫。』
有珍只好自己去叫計程車,攔了很久。
有一輛車快速地往有珍開了過來。就在那個時候,有人大力大把有珍往後拉。然後,有珍終於被那個人無全抱進了懷裡。是民亨的體味。是民亨站在那裡。
有珍無法面民亨的視線,她只能裝作沒看見。
民亨則是一直望著那樣的有珍。
民亨不忍見有珍在自己的身旁倍感壓力生活的樣子,所以才心痛地讓有珍走。不過,民亨現在感到有珍離開自己後,情況一點好轉都沒有。他想要再度緊緊抓住她,他真的不願讓有珍離開他。
但是民亨卻沒有按照心中想的去做,他走到大街替有珍叫住計程車。
然後一語不發地打開了計程車的門。有珍搭上了計程車。民亨雖然知道有珍現在要去哪裏,但是他卻不得不送有珍走。
有珍一直到搭著計程車離開為止,始終迴避著民亨的視線,民亨心痛地望著那樣的有珍,雙眼凝結了淚水,然後淚水乘著冬天的風,冰冷地從民亨消瘦的臉頰流了下來。
明明知道有珍是要去找誰,卻還替她招來計程車的民亨。有珍後悔沒有拒絕他的親切。她那時候應該要拒絕的。她應該要幫民亨能早日釐清對自己的感情。不過,有珍做不到,一想到如此一來對民亨是多麼地殘忍,有珍的心不禁地感到一陣心酸。
有珍在後悔些什麼?是為了有珍一切都可以付出的民亨感到後悔嗎?還是對於自己做麼,民亨都會在某處守候,自己卻又如此自私而感到後悔呢?有珍對於自己的行為感到無比後悔。
有珍坐上計程車之後,立刻趕到翔赫。有珍說他開得好快,所以趕不上他。翔赫向他說對不起。有珍抱住他,哭著向他說對不起。
二. 忘記了過去的事
民亨沒有喝多少酒就離開了酒店。回到家之後,金次長卻在家門口等他,覺得他喝太少了,想再邀他喝酒,其實是為了安慰他。
『你還好吧?』金次長問。
『我真希望一切都沒發生過。如果有珍的一切,我全部都不記得,那就好了。』
『沒錯,如果記憶是可以有選擇性的,那該多好啊……不是沒有方法喔! ……想不想知道? ……第一、借酒澆愁。第二、跟別的女人交往、第三,接受治療……依你的個性,第一跟第二可能沒什麼用。第三項怎麼樣啊? 精神科治療……』
『好了,不要再開玩笑了。』
『誰跟你開玩笑了?』
『你以為接受精神科治療的,都是精神科患者啊? 所以會不高興啊? 但是你錯啦,聽說很多人接受這樣的治療……譬如說,如果有人看到死亡的情形,尤其是小孩或女人呢,那種記憶對他們來說是很可怕的,這個時候就用這種治療方式,把那些記憶抹滅掉,用別的記憶來蓋過原有的記憶。聽說大部份都是使用催眠療法。』
『消掉舊記憶,只留新的記憶,真的是很方便。』
『你也試試看嘛! 老實說,相遇或者分手,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是怎麼辦呢? 痛苦難過,總比沒治療來得好。你可以把跟有珍之間發生的事情,想像是跟彩琳之間發生的事。』
在酒吧彈琴的琴手剛彈完一首曲子,大家為他鼓掌。
『對了,你為什麼沒有告訴我,你母親是江美熙女士?』
『怎麼啦?』
『怎麼啦? 真是。……你上次在我面前彈過鋼琴之後,我一直納悶你知道嗎? 我在想,你是不是像莫扎特一樣是天才,後來才知道你母親是個鋼琴家,你一定跟他學過,還說你不會彈鋼琴,居然想騙我。』
『我幹麻跟你說那種謊啊? 我真的沒有彈過鋼琴。』
『你算了吧! 難不成你從小到大都沒有碰過鋼琴啊?』
『真的沒有啊!』
『好! 那麼你不是沒有彈過,而是不記得彈過,懂嗎?』
民亨聽了覺得好笑,可是當他聽見琴手正在彈一手他很熟悉的曲子時,他突然說:
『你說,我不記得了……你說我不記得過去的事?』
三. 江美熙的兒子
有珍在翔赫的廣播室跟他見面,然後跟他一起去掃爸爸的墓,之後又回到老家跟母親見面,翔赫給媽媽一筆錢,說希望用這一筆錢花在婚禮上。在他們回漢城的路上,有珍說,有時候覺得翔赫很體貼,但有時候又覺得對翔赫很陌生,因為他常常有沒有有珍商量,就自作主張。
翔赫覺得今天心情很好,想帶有珍去兜兜風,叫有珍拿地圖出來,當有珍從抽屜中拿出來的時候,看到江美熙回頭獨奏會的廣告。翔赫介紹她是鋼琴家。
『原來她是鋼琴家。』有珍說。
『怎麼,你認識啊?』
『她是李民亨的母親。』
翔赫聽了之後非常震驚,突然在一個地方緊急停車。
有珍很意外他的舉動。
『翔赫!』
『剛才妳說什麼?江美熙是李民亨的母親?』
『嗯!』
『妳可以確定嗎?』
『上次我們見過一次面。』
翔赫想起爸爸對江美熙說的話:
『他叫江俊祥,十年前他曾經來找過我,我猜想,也許他是你的兒子也說不定。』
『翔赫。』
『喔!我想起來了,我本來要跟國中同學拿一樣東西。我都忘記了。今天晚一點回去沒關係吧?』翔赫很快速的將車開在一個地方讓有珍下車。『我馬上回來,妳先回家等。』
『喔!太晚了,打電話給我喔!』
『嗯。』
有珍下車後,翔赫快速的開車走了,有珍只好坐公車回家。
她依然坐在以前跟俊祥坐在一起的位子。
四. 李民亨是江俊祥嗎
翔赫離開有珍後,他打電話給彩琳。
『彩琳嗎?』
『嗯,怎麼啦?』
『妳先聽清楚我的話以後再回答我。妳確定是在法國認識李民亨的嗎?』
『沒錯,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李民亨,他確定是在美國長大的嗎?』
『對,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那麼,你確定他跟江俊祥完全都沒有關係?』
『奇怪?怎麼會連你也這樣?』
『什麼意思?』
『前幾天民亨也有提到俊祥的事,現在連你也提起,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李民亨問你有關俊祥的事?』『謝謝你。』翔赫掛掉電話。
五. 李民亨真的是江俊祥
翔赫去找變色龍老師,表面上他邀請老師參加他跟有珍的婚禮。
實際上他主要是要看江俊祥的資料,一位老師很快就找到資料,變色龍老師覺得很奇怪,怎麼這麼快。那位老師說,因為剛剛也有一位年輕人來找資料,但是老師並沒有讓他看,但他要求給他地址,老師有給他。可以看到資料的翔赫,證實江俊祥的母親就是江美熙。
翔赫無法相信,李民亨就是江俊祥。江俊祥以李民亨的身份活著。翔赫對於現在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感到是置身於夢境之中。他無全無法相信。他想到從李民亨身上感受到的江俊祥的氣息。翔赫腦海裡開始一五一十地浮現出他從李民亨身上所感覺到江俊祥。那麼有珍又會變得如何?會再度被那個人搶走嗎?翔赫的心裡亂烘烘的。
六. 我到底是誰
老師說的那位年輕人就是李民亨,他懷疑自己是否就是江俊祥,或與江俊祥有關,他到學校找到江俊祥以前住的房子,到裏面去看。他看到客廳有一台鋼琴,他彈了幾個音。突然間她聽到有腳步聲,轉身一看,竟然是自己的母親。江美熙看到李民亨也嚇一跳。
『媽!』
『你怎麼來了?』
『民亨。』
『媽,妳怎麼會來這裏?這裏是江俊祥的家,妳不是不認識江俊祥嗎?妳明明是這樣告訴我的。』
江美熙想跑掉,民亨正想跑去追她,卻碰到一樣東西,掉在地上。結果竟然是江美熙彈鋼琴的玉照。兩個人看到都很驚訝。
『這是什麼?這到底怎麼回事?江俊祥的家裏怎麼會有妳的照片?這裏是哪裏?妳回答我啊?江俊祥是誰?是誰?李民亨是誰?我又是誰?』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俊祥……』
『妳剛才..妳剛才叫我俊祥?這麼說,我就是江俊祥?』
江美熙無言以對,俊祥匆匆的離開了,媽媽想追他已經來不及了。
六. 相遇在湖畔
有珍打電話告訴媽媽她在湖畔,她在這裏回憶過去李民亨在這裏曾經對他說過的話:『妳看,這裏這麼美,在這麼美的風景下,妳看到了什麼,只看到悲傷的回憶而已。』
當她正想的時候,看著前方,有人漸漸走近,沒想到,她竟然遇到了李民亨。
『真的很意外,我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真的好巧喔!』
有珍說。『你來這裏散心的嗎?』
民亨不發一語的看著有珍。民亨依然什麼話也說不出,『我就是江俊祥。』只是看著有珍發呆。有珍感到奇怪。
『民亨,你怎麼了?』
『有珍,我….很奇怪吧?我真的很奇怪!』
『可以告訴我,是什麼事嗎?』
『有珍,如果說…如果…我是…。』
『有珍。』翔赫來了。
『翔赫,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啊?』
『是妳媽告訴我的。』
『又見面了,李民亨。』
『我剛好在這裏碰到他的。』
『太晚了,回去吧!』
『喔……』
『那麼我們先失陪了。』